目前分類:《宴海》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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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とり來到這座龍宮殿少說也數十天了,唯有第一日見到她那「丈夫」外,其他時間ことり都待在房間內,和花陽聊天。但有時花陽也需要忙其他事情,她有越多時間獨自一人。

獨自一人望著窗外的海景。
獨自一人思索著她那渺茫毫、無希望的未來,是否要一輩子困在這裡。
獨自一人……她有多久沒有體會到孤單的心情了。以前會有開朗的穗乃果帶領自己,或是她可以待在家中製作衣服,而在這裡她甚麼都不能做。

她不想再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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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ことり坐在紡織機前,纖細的手觸碰著梭織,她沒有任何表情。自從失去視力之後,少女鮮少表露出任何表情。日漸消瘦的臉龐,冷清的面容,成日不語。
那日過後,海未攙扶著ことり來到她們經常所在的山岥上,在那處山岥上有間些微破舊的木屋,在海未細心整理後,她將ことり安置在那。

若是缺乏食物,海未會獨自進入森林,尋找些果物或是野菜。
有時也會到崖下的沿岸處,試圖以木竿捕魚。
說也奇怪,即使沒有任何魚餌的輔助,總會有能魚兒上鉤;或是總有小魚出現在她腳邊──在海未不用冒著無法踩著地的風險,便能徒手捕獲魚兒──像是有人指揮著這些魚兒,生來要送給海未食用一般。對此,女孩每次都虔誠地感謝著上天,並連忙將魚兒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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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ことり,妳要留在這座龍宮殿中或是離開?」女人再次輕聲問了一次,只是這次語調稍微放軟些。

ことり對於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太明白,

────她知道,村莊里祭祀海神的傳統。鎮上的家庭都會盡早讓女兒出嫁;更偏激點兒是在得知嬰孩是女孩時,先將她掐死──避免她成為祭品的命運──為此,ことり曾經非常不諒解讓姊姊成為犧牲品的傳統。

但又能奈何的了甚麼呢。

────但可以確認是,ことり從來都沒料想到,「海神」是一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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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那里。捲起的浪花鋪蓋過她細白的腳踝,站在海平面的正上方,直面浩瀚的海洋。瘦小卻挺直的背影彷彿承受了天地間莫大的孤寂。
 
漆黑的海與昏暗的天是段沒有疆界的虛幻,直到那無限延伸的交界線迸裂出一道迷濛的光亮,女孩終於有所動作,她踏出一步,踏破黑暗及冷冽的海水,女孩緩緩側過臉,凜冽風所吹起的是彷彿能融入海水的墨藍色髮絲。
 
眺望著風浪不息的海洋,下一秒女孩被一道駭浪捲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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