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抽一根做一次/禁慾一天》

家入硝子不確定這樣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

論體力,比不上會在前線戰鬥的咒術師,就連三十一歲的庵歌姬體力都比自己好。
從高專時期便以各種理由逃避體育課,年華的青春大多數也平白無故浪費在某兩個人渣身上;出任務時也不太會被派往第一線,更沒有理由鍛鍊體力。
真要說唯一能訓練的只有連同儕生都看不下去的顛倒作息。
苦命醫生的常態,更不用說身為可以使用反轉術式的人,二十八歲的家入硝子不是在爆肝的夜班人生路途上,就是在爆肝過後的第二天清晨回宿舍走廊上。
論咒力,反轉術式的咒力消耗固然大量,每天不是在手術室的空床位醒來,便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某個人渣的貼心抬回醫護室或她的房間。
反正是他們間不成文的默契,一直以來的習慣,無論是三個人或兩個人,又或許只剩她自己一個人。

「硝子。」她的臉被抬起,她隨聲應和,眼睛卻完全沒有睜開。
庵歌姬看著趴在辦公桌上的戀人,眼下的黑眼圈從高專畢業後就不曾消退過,她輕輕吻了下家入的額,接著將她抱起。她的力氣不算特別大,但抱起家入簡直輕鬆地可以。
家入硝子意識模糊的知道自己是被抱起,記憶中會這樣抱著她移動的只有兩個崽渣,一個去當老師想反轉迂腐的咒術界、一個也想反轉現況卻離開令他失望透頂的世界,家入硝子不知道哪一邊才是正確的,但她偶爾會想,要是他們三個人繼續待在高專,好好地一起畢業,不知道那時候的光景會是甚麼樣子。「嗯、?」
女人恍惚地想著這不是回醫護室路,而今天五條移動自己的方式也不太一樣,她努力撐開眼睛,看到是一抹令人莫名心安的黑髮後,又再次沉沉睡去。
「硝子,醒醒。」當家入再次睜開眼,是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微微照進房間的時候,她的身旁躺著是自己許久不見的戀人。
「歌姬?」家入看了眼手表,啊、七點五十,也不算太晚。「妳怎麼會在這裡?」
庵跨坐上家入的腰,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來東京出差,本來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出門的嗎。」她的手沒有停止遊走,一一解開家入身上白襯衫的鈕扣,「結果五條說妳半夜被叫去拯救瀕死的咒術師又熬夜,才想說帶妳回房間……」

「等等、前輩、」她未說完的話被庵歌姬的吻封住。

論體力,二十八歲苦命醫學生的家入硝子,自然比不上三十一歲前線戰鬥的庵歌姬。

Xx

「硝子,黑眼圈更重了?」五條意外和家入在宿舍走廊相遇,他記得昨天是將家入抱回醫護室的啊。
「做了一個太過於真實的夢。」家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崩潰。
「哈?」
家入接過五條泡的黑咖啡,確認裡面不是五條特製的五倍方糖版黑咖啡後,才安心的小抿一口,「歌姬昨天有來嗎?」
「昨天沒有,但前天是交流會,當然有。硝子妳睡迷糊了?」
「那就更可怕了。」家入硝子喃喃道,過於真實的夢境,讓家入恍惚地想著是自己沒睡醒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她還沒有發現,自己衣領處能遮住的地方滿是吻痕,而後頸有一個無法被忽視的咬痕。

五條有些幸災樂過的說著:「唔哇、女人真可怕。」

十八、《想像少了菸的生活》

極少數的時候,家入會看著點燃的香菸,思考著如果沒有菸的話,她現在的處境。
或許在高專時期,就不用躲著夜蛾正道,也不用被兩個同期弄得人羊馬翻,不再需要想方設法去除掉身上的菸味。
也就不會被庵歌姬關切,也不會被「詛咒」。

啊啊、她真正想的是一個安穩平安的人生,不用被咒術或詛咒鬧折騰。若是那樣的時代來臨,或許自己仍是一個苦命操勞的外科醫生,只是要思索怎麼樣再次與庵歌姬相遇。
可能仍擺脫不了那兩個人渣,似乎也不錯。

安穩存在於妄想、盛世太平處於癡想。
咒術師果然要有點瘋狂。

十九、《回憶還沒有菸的日子》

「硝子是怎麼會開始抽菸啊?」無法推辭掉的大學聚會上,不是很熟稔的同學親切的喊著自己,詫異著家入已經戒菸許久,當時認識時家入硝子可是他們之中沾染菸和酒最重的人。
「嗯──不是那麼重要吧。」家入大口喝著生啤酒,不能不缺席的聚會,那她一定要喝的回本。
她不想出現在這裡,只想回家,回到那個六坪大的宿舍,晚上還可以和庵歌姬視訊,但她現在卻被困在居酒屋,困在一群平凡人之中。
同桌的二十八歲醫生正在討論著哪一家醫院薪資福利及升遷管道較好。
而二十八歲的家入硝子在為這個爛到底的咒術界鞠躬盡瘁。
若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反轉術式,她應該也不會踏上菸酒人生吧。

但有甚麼辦法呢,現在有「詛咒」纏繞著自己,而她也不想解開。

二十、《戒菸成功》

她貪婪地吸取庵歌姬身上令她安心的味道,家入硝子終於找到她理想中的氣味。
戒菸成功四個字不過是今晚可以拐庵歌姬到東京的理由。
她知道清晨過後,她們又要過上每晚視訊聊天才能確認彼此安穩的生活,至少此刻讓她好好地待在戀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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